第一章 零点与外套

八月八日的晚上，程茵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她其实有许多犹豫的机会。在午饭连续第三天吃到不喜欢的青椒的时候，父母外出工作、自己独自在家里看书的时候，晚上在小狗康德温柔而忧伤的眼神里、一字一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句斟酌着遗书的内容的时候，半夜偷偷离开家、回首注视身后半掩的门的时候。

可是她一直平静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。直到现在也一样，她穿着天蓝色的睡裙，攥着自己的遗书站在微微波动着的河边，然后俯下了身，腹部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扣在硬邦邦的石栏杆上。

程茵对于死法也纠结了很久。她不愿意给别人添什么麻烦，所以并不想弄出太多的血。她最终选择了投湖，像是一位著名的历史人物——可惜自己并没有机会能享有一个特殊节日，她有些遗憾地叹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了口气。

遗书折叠的褶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。她把那张纸攥得更紧了些，另一只手理了理自己同样有些乱的头发。遗书有些随意地写在几张从笔记本撕下的纸上，然后折成了信封大小。撕裂的边缘仍然暴露在外，程茵也并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不想把它折进纸页之间。她已经墨守成规了太久，也太过于在意别人的评价了。至少在最后，程茵想成为一个不重于形式的任性的人。

遗书，大概会湿掉吧……不会被看到了，有点不甘心啊。她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，尾音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里带着些不为人知的轻松。

电子表滴滴作响。凌晨十二点，又是新的一天。

到时间了。她合拢了眼睛，让上半身向着河面的方向倒下去。他们会哭的吧，因为我死了，所以很多人会指指点点，也有很多人会难过，也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会有高兴的人。明明他们什么都不懂……我……

　　在程茵的上半身倾落而下的时候，她的手臂忽然被抓住了。那只抓住她的发力拉扯着程茵的身子，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程茵的小臂。然而那只手的力量似乎太小，以至于手的主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