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吃过了饭，身上一暖和，困劲就上来了。我胡乱洗一通碗筷，稍稍将火盆里的煤压了压。

“你不守岁？” 钟德平拿桌上的纱笼把剩菜罩上。

“我可不想熬夜，” 我轻轻推着他一道进屋，“快睡去。” 又看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看桌上的清油灯，灯座里油都还不少，就拿起一盏，旋开灯头，顺手递给他，“屋里柜子上有话本，你不困，看看那个也行。”

他便端着那灯去了，走到厢房门边又回转身，用带了祝愿的口吻低声道：“那咱们就明年见了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。”

我已经脱了外衫，也朝他点头：“早躺下。”

他应了一声，带上门。

屋里空寂下来，我取下眼镜，把头枕在手上，仰面望着给灯光染成淡黄的窗纸。外边仍时时传来些笑闹，间或夹杂着隐隐的鞭炮声响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，这时候却也都显得寂寥了。

又一年。我心里想着。

以前自己稀里糊涂地过日子，人又粗糙，逢年过节也都不闻不问，自认识德平以后，仿佛才对身边的这些个事儿更上心了。敢情人在年前年后的心境是大不相同的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，就好比我现在，虽然还没出正月，春节里头最要紧的这部分一完，过年的 “劲儿” 也就有点散了，反倒觉出空泛来。

今年二十六……得是多久了？四年，春节头一回有人陪着……我拿什么来挽留他？或者他还惦记着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那姓陈的也未可知……

我已困得没法再多想，抬手灭了灯，侧身换个舒服姿势，把被子蒙住脑袋，就睡了。

一夜无梦。

天将破晓的时候，好像是醒了一阵，朦胧里却看见钟德平灰色大衫的背影正从我的床头往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门外走去，也未见什么响动，便又合眼睡过去。

　　再睁眼，窗前地上的日影都已经成了明晃晃的一个方块。这回我真醒了，坐起身系着衣裳，瞧见枕头旁边有个四四方方的纸包，使细麻绳捆着，微微地洇出来点糖油。我恍然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